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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紐約時報。
  中新網12月22日電 為什麼有些旅客會為艙頂行李箱或扶手發生口角?美國媒體日前撰文分析了乘客在飛機上愛發飆的原因。文章稱,這裡面有環境方面的原因(擁擠的機艙和入口處的排隊等候);也有旅客自身的原因(壓力、疲憊)。這些因素結合在一起很容易讓人發怒。
  文章提到,為什麼前排乘客把椅背向後調,後排乘客會用簡直可以寫進《蠅王》(Lord of the Flies)式的狂怒去回應?為什麼你我這樣理智的旅客會突然之間勃然大怒?
  文章稱,上個月,至少有三個航班因為有乘客向後調節椅背導致打架而改變航線(更不必說其他難以約束的的乘客事件也經常發生)。雖然每年航班改道的比率很低——據美國運輸統計局稱,至少從2004年起,遠低於0.40%)——但就算只有幾起改道航班事件是由不友好的乘客引起的,也還是顯得太多了。我們也許真的是動物,但我們需要在飛往西棕櫚灘的航班上證明這一點嗎?
  當然,一個最明顯的催化劑是擁擠的機艙。很多飛機的座位比過去更窄,比如,波音777的某些飛機過去一排有九個座位,現在卻擠了十個。
  “如果你讓人們擠在一起,到了一定程度,他們就不再能做出適當的行為,”夏威夷大學研究路上和機上憤怒的心理學教授利昂·詹姆斯(Leon James)說。擁擠會滋生異化、利己和匿名的感覺。就像詹姆斯博士說的,它會導致“普通社交控制力的崩潰”——諸如控制情緒爆發等能力。
  他總結說,如今的飛機是反社交的。難怪人們調節座椅時不會友好地提醒后座的人。“他們就這麼做了,”詹姆斯說。他補充說,這是“乘客間冷漠敵意”的一個表現,這種氣氛是“航空公司對待乘客的方式造成的”。大部分航空公司不去營造彼此交流的機艙氛圍(我後面再具體談談如何改善這一點)。他說,相反,航空公司服務的改變強化了這種敵意氣氛。由於托運行李費用增加,節省的乘客們不得不爭奪艙頂行李箱。由於取消機上熱餐,乘客們就自帶食物,有時食物的味道不太好聞,鄰座的鼻子就會遭罪。
  文章提到20世紀60年代約翰·B·卡爾霍恩(John B. Calhoun)在《科學美國人》(Scientific American)上發表的一項關於人口過剩的重要研究。他發現,老鼠所在的空間越擁擠,它們就越好鬥,表現出“瘋狂的過度活躍”或“病態退縮”等“行為障礙”。
  不過,在擁擠的飛機上,我們不只是對其他乘客感到疏遠。
  “你對自己的自我意識感到疏遠,”斯坦福大學醫學院同情與利他研究教育中心的副所長艾瑪·斯帕拉(Emma Seppala)說。她繼續說道,“你失去自我意識”——這是對“去個體化”(deindividuation)心理學理論的一種解釋——“有證據表明,這會降低理性”。
  機艙可能是最明顯的導致機上憤怒的環境因素,但是去機場、辦理登機手續也讓人煩躁:交通狀況不好,路邊的行李箱帶來障礙,航站樓中迴蕩的噪音,安檢隊伍像蝸牛爬行一樣緩慢,智能手機的提示音不停作響——因為工作郵件還是會不斷到來,就算你脫掉鞋子,把它們塞進安檢機後,手機還是響個不停。
  “從進化角度看,我們現在感受到的刺激超過之前任何時候,”斯帕拉博士說。很多人感到負擔過重,筋疲力盡,特別在旅行時,她說,“那真的會影響我們的自控力和意志力。”
  不過,自控不是個簡單、單一的概念。不是說有些人有,有些人沒有。
  “很多因素會讓我們失控,每個因素由大腦的不同迴路控制,”哈佛大學心理系和腦科學中心副教授約書亞·W·巴克霍茨(Joshua W. Buckholtz)說,“結果發現,自控是個包含很多因素的複雜機制,我們現在剛開始分析它,想弄清它由哪些不同的機能組成。”
  我們確切知道的是,某些因素會影響我們的自控力,特別是壓力和睡眠不足——它們和行李一樣,是旅行的一部分。
  紐約大學的神經系統科學家們去年在美國國家科學院學報上發表了一項研究。他們發現“甚至連輕微的壓力都會讓人很難控制情緒”。斯帕拉博士說,其他一些研究表明,壓力會讓你更專註自我,視野狹隘,只關註自己想要的東西,厭煩任何妨礙你的人。
  “睡眠不足真的會讓人變得更情緒化,”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心理系副教授艾麗斯·莫斯(Iris Mauss)說。她的同事、該校睡眠與神經影像研究室主管馬修·沃克(Matthew Walker)做過一項研究,他在新聞發佈會上說,“大腦在缺乏睡眠的情況下回到更原始的運行模式,無法把情緒體驗放在具體環境中思考,無法做出剋制的適當反應。”
  壓力和睡眠不足還會影響我們對他人意圖和精神狀態的理解。例如,前排的人把椅背向後調,壓到你的手提電腦,你可能會馬上認定他是個蠢貨,而實際上他可能是個疲憊的退伍士兵或者殘疾人士。“在有壓力、缺乏睡眠的情況下,你會簡單粗暴地理解他人頭腦的豐富表現,”哈佛大學的巴克霍茨博士說,“那時你對他人的理解是錯誤的。”
  甚至包括那些在3.5萬英尺的高空尋釁滋事的人?
  “他們可能是很好的人,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他們真的失去了自我,”斯坦福大學的斯帕拉博士說。她指的是自我意識的喪失。當我們看到有人行為惡劣時,經常會錯誤地認定他/她是個壞人。心理學家們稱之為“基本歸因錯誤”。畢竟,我們自己表現惡劣時會說,“我今天心情不好”或者“我平常不是這樣的”。我們不認為自己是壞人。
  文章提到,在激烈爭吵時,想想對方本質上是個好人,只是現在有些壓力,會對情況有所幫助。有些人明顯更擅長於此,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們更有彈性,能讓自己從緊張情況中脫離出來,而其他人在同樣的情況下可能已經崩潰了。這些鎮定的人是天生如此嗎?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莫斯博士等學者仍在努力弄清這個問題。不過她說,善於控制情緒似乎是早年從父母那裡學來的,或者是後來在生活中通過有意識的自我反省或者通過分析情況養成的——在這個過程中你學會這樣想:“這會過去的”或者“從更廣闊的角度看,這無關緊要”。
  不過,當我們在情緒上和生理上很激動時,我們很難理智思考。幸好還有其他方法來控制大腦。比如,深呼吸。斯帕拉博士說,一項研究表明,處於高興、生氣、恐懼和悲傷等不同的情緒之下,會有不同的呼吸方式(她說,比如恐懼時呼吸會更快、更淺)。她補充說,具有革命意義的是,這項研究還發現,用不同的方式呼吸真的能產生不同的情緒。
  “它是唯一可控的自發過程,”斯帕拉博士說。她也是上月發表在《創傷壓力雜誌》(The Journal of Traumatic Stress)上的一項研究的主要作者。那項研究發現,以呼吸為基礎的冥想能減輕美國退伍軍人的創傷後壓力。“我們能學會對自己的神經系統施加影響,”她說。
  研究者們所使用的呼吸冥想被稱為凈化呼吸法,大學生練習後自稱變得“更樂觀、健康”,有焦慮障礙的人練習後自稱焦慮減輕。沒時間冥想或做瑜伽?專家們說,那就騰出時間來,因為你變得更好,跟你同行的旅客們也會變得更好。
  斯帕拉博士說,“照顧好自己是你能做的最無私的事情。”
  文章提到,航空公司也有很多方面需要提高(除了把機艙座位設計得可以真正容納購票者之外)。比如,改善機艙氣氛。
  夏威夷大學的詹姆斯博士說,“他們必須把機上乘客當成一個潛在團體”,並且採取某些團體建設的方法。一個簡單的方法是他所謂的現場人口統計:一位空乘人員站在機艙前問一些問題,比如“你們中間有多少人是返鄉?”或者“以前從未坐過飛機的請舉手”。這可能聽起來像幼兒園活動,但它能幫助乘客放鬆,讓他們更友好,願意相互交流。“它能打破隔膜和敵意,”詹姆斯博士說。
  他說,航空公司的人員還需要接受更多培訓,以便在對待乘客時更有同情心,不管是在問題出現時表現出同情心,還是在乘客詢問延誤時間時具體地說“20分鐘”,而不是“幾分鐘”,後面這種說法給人一種不確定的感覺,讓人更沮喪。
  “航空公司必須學會如何幫助乘客應對糟糕情況,”他說,“否則,情況會變得糟糕很多。”  (原標題:為什麼人在飛機上愛發飆?機艙擁擠外加乘客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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